一日,寺院里的东院弟子与西院弟子在一处打坐修行,东院弟子心思不在修行上,发现了一个稀奇玩意。有个东院的弟子说道:“咦?我东院什么时候有了一只这么可爱的瓷猫?”
西院的一位弟子说:“你们东院不是有鼠患吗?这是我西院送来的!”东院说:“既然如此,那这以后就是我东院的瓷猫了。”
西院又说:“不不不,这是我西院暂时借给你们东院的,鼠患一除,这瓷猫还是要物归原主的!”东院不肯:“就是我东院的!”为了争瓷猫,他们俩打了起来,法师闻声而来,看到他们都拧成一团了,便呵斥了他们:“不是让你们多多禅修吗?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!”
“师父你评评理,这瓷猫已经送了东院,哪有要回去的道理?”“胡说!这明明是借你们东院的!”他们一人一句争论瓷猫就是自己的。
法师说:“休要争吵!你们谁能说出从这件事上感悟到的佛法,我就把瓷猫还你们。要是说不出,我就摔碎它!”没想到,东院和西院的弟子都讲不出,法师叹了叹气,把瓷猫给摔了。
晚上,赵州和尚回来,法师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。法师问道:“赵州,如果白天你在场的话,你会怎么做?”赵州什么话都没有说,把脚上穿的鞋子脱下一只,顶在头上,便离去了。
这个故事,我们有两个问题值得一想。一、两院的弟子为瓷猫争吵不休,法师摔猫有何意义?二、鞋子应该穿在脚上,赵州和尚为什么要把它顶在头上?
两院弟子从自我角度出发争抢瓷猫,都把瓷猫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,这种情况,在佛家称为“我执”。人的行为、思想都以自我为中心,执迷于“我的”、“和我有关系”的一切。主要表现为:和我有关的都很重要,除此之外的都不重要;学历一样又如何,我比他帅多了;这些遗产都是留给我的,谁都别想和我抢。
“我执”很像一个放大镜,根据每个人的度数深浅,决定同一件事被放大的程度;比如,同样是分手,“我执”度数不深的人还能妥善处理,和平分手后难过一段时间,这事就过去了。
而“我执”度数深的人,就会无限放大“分手”带来的种种执念,最终走向极端状态难以自拔。
我们由“我执”生起了贪嗔痴的烦恼,再由贪嗔痴造了杀、盗、淫、妄种种的恶业,最终恶业导致众生要受轮回的痛苦。
因此,在佛家看来,“我执”是一切烦恼、痛苦产生的根源。所以,在故事中的法师看来,瓷猫正是两院和尚各自站在“我”的角度所执的东西,他认为两人争执的根源就在瓷猫,所以摔碎瓷猫,就等于断了两人的“我执”。
而赵州和尚把鞋子顶在头上的意义是什么呢?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,其实是在暗示法师,瓷猫无辜,摔碎瓷猫只解决了表象问题,当两院弟子遇到类似利益相对的情况时,“我执”心依旧会生起。
其实,像这种本末倒置的现象,即使在当今社会,也时有发生。就像在同一个家园,有的业主觉得遛狗就该解放它们的天性,让狗能快乐自由的跑起来;而有的业主却觉得这样做没有道德,遛狗就算了,还不铲屎,把自家孩子吓到了!不能忍!要把小区的狗全都毒死!这样的话又出现了另外一种情况,有的业主规规矩矩遛狗铲屎,却被毒死了。
先抛开“毒狗的做法是违背道德还是犯法”,“真正作恶的人和没有受到惩罚的人怎么办?”等等这些问题。从解决问题的角度出发问一句,把所有的狗毒死就万事大吉了吗?答案很明显,只要其他业主不改变养狗习惯,毒死再多的狗也没有用。
所以解决问题的根本,在于人心,不在狗,需要修正的,其实是不负责任之人的心。
再回到故事里,你会发现,让两院弟子放下“我执”,才是解决烦恼,不让他们再次冲突的根本。那么如何做到放下“我执”呢?“我执”源于自我中心主义,只关心自己或和自己有关的人事物,对除此之外的众生漠不关心。
只要我们能做到带着平等心去看待众生,能放下自利的心,时刻都想着去利益众生时,心量必然随之放大,我执也就渐渐放下了。
这个法师摔猫的故事,一是教导我们放下我执,平等对待众生,多做利益众生的事情;二是让我们学会透过问题表相看到根本所在。
这几个道理延伸到修行中也是一样,如果不明白借事相修悟己心的本质,而是一味地放大修行的事相,并停留在事相上,光是靠着打坐、吃素、不杀生等行为来修行,起分别的心却没有被修正,那就还是停留在表面的修行上,心识依旧会被外界影响,算不得真正的修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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