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教修学体系中,定与慧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。所谓“戒、定、慧”三学,由“戒”生“定”,由“定”发“慧”。通过戒律来摄心,可以生起禅定,依于禅定起观,可以得到智慧。
对于“定”而言,“戒”是一种方法,是一种生起定的方式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“戒”是广义的戒,是对于心理和行为的一种约束和规戒,而不特指佛教中的具足戒、菩萨戒等特定的具体的戒律。简言之,凡是对自己行为和心理的约束和规戒都可以称之为“戒”。大至国家,有一系列的法律,保证社会的有序和人民生活的安乐;小到单位,有各自的规章制度,乃至详细的操作流程,来保证单位的有序运转和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,这些都是广义的“戒”。学佛人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制定阶段性的“戒”,约束自己的行为和心理,以此保证自己的修行能够不断进步,从而实现学佛的目标。
通常,我们在生活工作中,不断起心动念,心风涌动,如野马一般,难以平静。如何降服心使之安然呢? “戒”就是一种非常好的方法。通过遵守行为上的“戒”,约束自己的言行,发扬好的、善的、对修行有利的言行,禁止坏的、恶的、对修行有害的言行,从而消除行为的散乱;通过遵守心理上的“戒”,约束自己的起心动念,增广好的、善的、对修行有利的念头,消减坏的、恶的对修行有害的念头,做到心不外驰,从而消除心理上的散乱,
比如一潭池水,由于水不断涌动,激起了池底的泥沙,池中的水变得混浊,无法清楚地显现池底的情况。“戒”就是不再搅动池中的水,慢慢的水自然会平静下来,水中的泥砂渐渐沉淀,水逐渐变得清澈,池底的情况就会显现出来。水变得清澈,即是得“定”;泥砂沉淀,污垢净除,智慧就会现前。
要学习,就要静下心来,聚精会神,就是定的前奏。王羲之练书法,练到了食而不知其味的地步,才有了传颂后世的成果,可见定的作用之大。
定是生起慧的有力工具,以定境来观照,智慧会更广大。定就如同是高山,站在更高的山上,才能看得更远更广。学习世间的知识,需要集中精力、聚精会神;生起出世间的智慧,需要止中起观。生活中的人能够做到聚精会神,心系一处,就能做到普通人所做不到的一些事,得到普通人得不到的一些智慧。而禅宗的高僧大德们能够显发智慧,大都经过了长期的禅修,已故的虚云老和尚更是经过了几十年的苦修,才显发出自心智慧,他们都是学佛人的典范。不经过刻苦的禅修,就想迅速显发智慧,除非宿世修行心地清净的上根利器,否则很难成功。
定力越深,所能显发的智慧就越广博细致。比如一潭池水,由于动荡而混浊不清,无法显现池底的状况。池水动荡渐渐缓慢,水中泥砂渐渐沉淀,池底的状况渐渐显现。
池水动荡越慢,水越澄清,池底的状况显现地越清晰。释迦牟尼佛当年入甚深禅定,很远处很细微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,这就是禅定的作用。定是慧的承载者。定如同是房子,房子越大,其容量就越大。虎只有啸于山林,才能称得上是百兽之王;圈养在动物园中的老虎,不过是一只大猫而已。龙只有翱于九霄,才显神龙的威严; 困于深渊的龙,不过是一条小蛇而已。无上的出世间智慧,更需要甚深的禅定作支撑。如《维摩诘所说经》中维摩诘居士所说的“宴坐”:不离于座,而能于十方界普渡众生;或者《华严经》、《楞严经》等所说的华严三昧、楞严三昧,无不依于甚深禅定而生。
定是显发智慧的工具,并不代表有定就一定有慧。若只修定而不修慧,就如外道的四禅八定,可以入非想非非想天,却不能解脱生死轮回。定中起观,则容易显发智慧,这才是佛教所提倡的定。
“慧”是指各种世间出世 间的智慧。在“戒、定、慧” 三学中,“慧”是核心,是 最终目标。甚至可以这样说, 在教法中,一切理论的核心就 是 “慧”。
“慧”分为闻所生慧、思 所生慧、修所生慧,也就是说 智慧可以从学习得到,可以从 思悟得到,可以从修行得到。 而由“定”所生“慧”,则 偏重于修所生慧。
在“戒、定、慧”三学中, “戒”、 “定”都是为“慧” 服务的, 不能为了“戒、定”而“戒、定”。当“戒、定”成为得“慧”的障碍时,不应该死守,而应对其作相应调整。同时,有了智慧,也可以促进“戒”、“定”的调整和进步。 虽然“慧”是一切教法的核心,但在修学中,应定慧双修。定与慧如同车子的两轮,缺一不可。只强调定,不强调慧,则失去了定的目标和方向;只强调慧,不强调定,则失去了慧的支撑和生起的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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