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祖道信禅师在去湖北黄梅县的路上,忽然遇到一个小孩子,年方七岁,但他说出话来,让人感到惊奇。
五祖寺道信禅师问这个孩子:“你姓什么呀?”孩子回答说:“我姓的是一个非常特别的‘姓’。”道信禅师说:“到底是什么特殊姓氏呢?”孩子坦然回答说:“是佛性(性与姓同音)。”
五祖寺道信禅师说:“难道你真的没有姓吗?”孩子回答说:“因为佛说世间万物都是虚空的,所以我才说自己是佛性。”道信禅师对跟随在他左右的人说:“这个孩子很不平凡,我死后二十年中他一定能够将佛法发扬光大。”
五祖寺弘忍(601-672),中国禅宗的五祖。黄梅(今天的湖北省黄梅)人,俗家姓周。据《五灯会元》记载,道信与弘忍在路上的这番对话,让道信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个将来很可能成为佛门法器的孩子。
五祖寺为了光大佛法事业,让自己的衣钵后继有人。不久以后,道信派他的侍者到弘忍的家里,乞求弘忍的母亲让这个孩子出家,母亲认为孩子早就与佛有缘,就答应了侍者的请求。
五祖寺另据《楞伽师资记》弘忍的弟子玄赜所著《楞伽人法志》说弘忍“七岁奉事道信禅师”。从文字上证明了在发生以上这则公案的同年,弘忍师从道信禅师出家,并且成为道信禅师的贴身弟子,直到后来被指定为禅宗的接班人,成为了中国禅宗五祖。
五祖寺这则公案故事之所以显得如此重要,正是因为这则公案的发生,才使中国禅宗在传承的道路上展开了新的一页。从此以后中国禅宗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。
五祖寺弘忍继承道信的衣钵后,除了继续他从小就非常感兴趣的佛教性空教义(也是本则公案的要义)的研习和实践,乃至形成了他自己的“守心”禅法(弘忍的《修心要论》)外,继续进行修建寺庙的工作,以及招收弟子组织并建立僧团,为禅宗以后的发展和壮大奠定了组织基础。
五祖寺据玄赜《楞伽人法志》记载:(弘忍)缄口于是非之场,融心于色空之境。……调心唯务浑仪(指禅修)……四仪(指行、住、坐、卧)皆是道场,三业(指人的行为、语言、思维)咸为佛事。
五祖寺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弘忍平时不爱讲话,远离是非之地,身心已进人虚空的境界。通过坐禅以安心,认为‘道场’‘佛事’并非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,无论从事什么活动,都能使人达到解脱的目的。
五祖寺本着这个指导思想,道信指定弘忍为接班人之后,弘忍居住在黄梅东山(冯茂山),亲自创建了“东山法门”(一个意思是弘忍所传授的禅法;另一个意思是弘忍门下的法系),其禅法影响力日益扩大,门下徒众日渐增多,规模达到上千之多。
五祖寺弘忍收徒授学,不讲究来学者的贫富贵贱和文化高低,来者不拒,“法门大启,根机不择”,又善于化导,故门风大盛,名誉日增。
五祖寺唐显庆五年,唐高宗听说了弘忍东山法门的盛名,遣使者恭请弘忍到京城。弘忍以年岁已高不宜涉足红尘为由,推辞不去。无奈,唐高宗只好派人送衣药到东山供养,由此可见他受到朝野道俗尊崇的盛况。
五祖寺弘忍禅师曾经亲口对玄绩说,他的得意弟子有十人,其中就有后来创建北、南二宗,使禅宗大发展的神秀禅师和慧能禅师。所以从中国禅宗发展史来看,以道信、弘忍为代表的东山法门的出现,才标志着中国禅宗的正式形成,并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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