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位客人访问项姬·德碧之家,是项姬九岁时候的事。
她家在印度德里市经营着中型商店,来访的商界客人很多,那位男人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。
天生内向的的项姬,平时客人来了也不敢打招呼,显得羞答答的,失去儿童应有的活泼和天真。但是那天却一反常态,一见远方来的客人,如同遇见了长年的知己一般,亲热地微笑着说:“啊,这人不是我前世丈夫的堂兄吗?依旧住在姆特拉吗?……”
看来没有过结婚经验、人生经验也非常缺乏的少女,竟谈到什么前夫的事来,使这. 位远来的客人不期然悚然良久,他向少女的父亲问道:‘对不起。请问一下,令媛是否有过结婚经验了?”
为了女儿突如其来的“胡言乱语“而讶然失神的父亲,这才如梦初醒一般,连忙答道:
“不,不,哪里的话,这孩子别说什么结婚,从出生到观在,连一步也没离开这城市呢!”
当他的女儿无可奈何地进入里面后,他一面说着,一面赶着女儿进到里面去.他为了弥补这不调和的空气,便苦笑着说: “刚才失礼了,……我这孩子有时候会说些奇怪的话的。”
这时客人降低着声音这样说道:“真是怪事,我确是从好特拉城来的。而且令媛所说的那位堂弟,也的确还在。他的太太叫做……拉吉的,大约在十年前因为难产致死的“……十年前去世?……”少女的父亲显得有些紧张,心里顿时萌发了奇怪的直觉。
“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说那种话呢?”客人兴致勃勃地问道。
“会说话以后就有了.不过在那时以前还是很正常的婴儿,随着年龄的增长,似乎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。常常会很详细的进出前世的生活来的。”父亲只好据实而答了:
“起初还以为是看了什么画册,或是保姆说给她听的话,复述出来。谁想到竟能把前世的大夫和三个孩子的姓名一一说出来,使人不由得半信半疑。”
“丈夫和孩子的姓名叫什么呢?”客人急忙追问道。
“记得丈夫是凯连·那斯·久比,长子叫毗哈里,女儿叫贝拉的。”
这时候,只见客人面孔发青,以乾脆的语调答道:
“不错,一点不错!那么堂兄和孩子的姓名呢?……”
少女的父亲由于悬案的被证实, 极力压抑着内心未曾有的冲击。客人的每一句话,如用一把无情刀,直刺着他的心坎深处。这也难怪,自从女儿会说话以来,一向认为乌有的梦呓话,被客人的几句话,一语道玻;事实历然,无从辩驳。他所害怕的事情,终于如实呈现在眼前!
项姬·德碧的双亲吐露了女儿的一切之后,各为将来的演变而担忧。——以后怎么办?
客人也为眼前突如其来的事实,一时感到茫然失措。
他凝视着两眼发呆的少女的双亲良久,终于心生一计:“这么办吧,我们来安排一下,让令媛和她前世的丈夫、三个孩子作一次会面,但是事先不要让令媛知晓这一件事。”
“嗯,这是名案……不过,怕那位先生不肯前来吧。”少女的父亲惶恐地问道。
“这你倒不必挂心,他是我的堂弟,我会设法带他来的.也唯有如此,真相才能大白;令媛所说的话,可靠与否即将获得解答。”
客人这样说了以后,随即收拾行李,准备回去,不再谈什么生意了。
——不多久,客人的提案,终于付之实行。
这一天,拉吉的丈夫凯连·那斯·久比带着三个孩子,跟着他的堂兄来到少女的家。他怀着好奇与期待的心情,走进从没有来过的少女之家。而从未谋面的少女,一见那位不速之客,竟亲热地叫道:
“啊,我以前的丈夫回来啦!”
话才说完,便不顾一切地投进凯连的怀里,哭将起来。凯连不知如何是好,带着惶惑的眼光,瞧瞧自己三个孩子。无论年龄或身体都要比项姬大的三个孩子,也露着奇异的眼光,注视着少女的作为。
只见项姬又跑到三个孩子跟前, 流着跟泪说:
“啊,毗哈里长得多大呀!……贝拉和玛哈尔也是……”
在场的人都愕住了,大家都为这个可怕的事实,感到一阵战慄。少女的双亲更是交杂着难以名状的恐怖与绝望约表情,脸色也一会儿青,一会儿白。
这一件动人的神奇事件,立即在德里市传扬开来。双亲也郑重其事地,把女儿的事就教于医生和法师。
对于这个问题,各专门的科学家们还组成了一个调查委员会。
可是,科学的力量并不能解开这一神奇的迷。
为了证实这位少女是否就是死了的拉吉转生,科学家们又作进一步的调查实验。
有一天,项姬·德碧被带上一辆火车里,在她本人并不知道住哪里去。这是他们有意地带领少女到前生所住的姆特拉市的。
——当天,获悉少女来访的姆特拉市市民,都争先恐后地集拢到车站来,想一睹这位奇迹的人物。
火车到了站,少女才从车厢里走出,就立即辨认出前来迎接的前世的母亲和弟弟。 径直走向前去招呼道:
“妈!好久没见了。真高兴看到你这么健康!”
前世丈夫的亲戚们,当一一被少女用家乡话叫出了名字时,无不认为死去的拉吉变个样子再出现。
车站的实验完毕后,少女又经过了一次更严格的考验,要她蒙着眼睛指挥马车。
少女蒙蔽着双眼坐上马车后,考虑了一会儿后,向车夫命令道:“请从站前往前走,再右拐弯。”
马车照着少女的吩咐驰走着。在同车的人无限惊奇的眼光下,马车从没掉头地直达前世丈夫的家门前。
“到了,这里是我以前的家……”她显得无限的喜悦。
层出不穷的不可思议的现象,使在场的科学家们,绞尽了脑汁,搜尽了枯肠,也无法对这个再生的问题,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最后的结论。
这一奇异事件的最后插曲,便是项姬·德碧道出了前世所住的家里的地下室藏钱的事。
家人立即住地下室去,挖掘少女所指示的地方,果然地下埋着一个箱子。在众人的惊叹之下,少女又细说箱里钱的数目。
在调查团见证之下,箱子被打开了。可是里面并没有少女所说的金钱。
“奇怪,里面一定有钱的,一定是有人拿出未了。
这时,一直躲在调查团身后的前世的丈夫凯达,颤抖着说道:“钱的确是有的,不过在妻子死了以后,被我发现而用光了……”
他又接着说:“实在可怕得很。虽然面孔和亡妻不相同,但是声音和动作、性情却一模一样!”
这一宗使全印度卷入好奇与恐怖的浪潮里的转生的事件,终于在科学家们无法下断语,也寻不出对策的状态下,放任下去。
项姬·德碧后来在印度有名的政治家家里工作,展露了无比的才华。(原载《慈航》杂志第廿三期)
按:据印度大学教授周祥光博士所写的“我所亲见三件轮回转生的事实” (载《无尽灯》双月刊第十四期)中谓:乞寂提毗小姐(乞寂提毗小姐即项姬·德碧小姐,名字翻译不同,其人则一)毕业于印度旁遮普大学研究院,曾任德里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哲学讲师。当她三十多岁时,还说尚能忆及前生情形,惟不若幼时之明显耳。
(摘自《科学时代的轮回录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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