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译述弘建
一九三二年返沪后,挂单海潮寺,住持厚遇,赠师手杖一根留念。
一九三三年初回渝,于长安寺讲《心经》,旋即返蓉。春文殊佛学院请讲《俱舍论》。秋于佛学社讲《华严经十地品》,于大慈寺讲《龙树菩萨劝诫王颂》,冬又讲《仁王护国经》三七,听众递增,每座达一千四、五百人,盛况空前。并将与佛金师共同自印请回之舍利一粒,供文殊院建塔供养。
一九三四年赴五台山广济茅篷作半年安居,讲《基本三学》、《盂兰盆经》后,闭关静修,并译集经论。亦助茅篷发展作多贡献。是年曾应上海佛教净业社之请,赴沪宏法,法会极一时之盛。
一九三五年返五台,安居中讲《比丘日诵》、《比丘戒本》、《菩提道次第科表》。应请赴太原讲《比丘戒》及《金刚经》。旋即返川,并赴里塘礼敬那摩寺老格西灵位。又从跑马山降巴格西学《中论》。不久回蓉,继续译述。
一九三六年上海举行丙子息灾法会,师应邀赴沪,于觉园班禅大师纪念堂讲经,每天皆先说戒,后讲经,显密兼宏,深入浅出,四众云集,恒逾千数,盛况稀有,皆大欢喜。讲经之余,仍勤译事。讲经圆满后,再赴五台,住广济寺,译集不辍,其时已集《文殊五字真言仪轨》(此乃师自造,曾获康萨喇嘛赞赏)、《菩提道次第科颂》、《定道资粮》、《比丘戒集颂》(均师自集,非译稿),并译出《大威德十三尊仪轨》等。
是年四月初文殊圣诞,应请接任茅篷住持,外缘仍由广慧老和尚经理,师专领众薰修戒定,回向众生。四月十六日领众结夏安居。寺内分禅堂与念诵堂,禅堂坐禅修观,与普通禅寺同,原住僧人早晚上殿外,在此参禅。念诵堂又分观诵与霁诵。观诵依仪轨持诵观修,讲诵依经律辩论决译。其时来山学法者约四十人,先办观诵。师择行持有素者,亲领念《大威德十三尊仪轨》,余念《五字真言》。安居期内每日下午讲经二小时,则二堂合听,初月分讲《四分戒本》,中月讲《定道资粮》,后月讲《菩提道次第摄要颂》。未入二堂之内外寮职,一齐安居,上客堂僧亦可加入。诸方长老法师来山安居者,另有客寮,随众与否,听其自便。无论上中下座,办道者皆能满愿。师在五台,多得胡子笏居士护持出力。
师除领众行持外,并亲近菩萨顶札萨喇嘛,随学随译《现证庄严论》,兼学其他密法。是年伙,请人造大威德双身像,高约四尺。冬像成,师自烧护摩,请札萨喇嘛装藏开光,并传大威德十三尊灌顶,师与弟子对喇嘛本尊隆重供侍。
是年冬,因藏密法派与内地僧团共住一寺,难免抵触。师深感欲宏宗大师法流,非独自建立道场不可。乃与札萨喇嘛商议,取得同意后,于一九三七年初,将本尊像及众弟子,迁至善财洞住。全寺僧从百余人护送,师散衬相酬。
一九三七年春,山西太原海子边佛教会会长力空和尚、省主席赵戴文、居士李晓峰等请师讲经。即留少数人看守道场,余众随赴太原。与弟子同步行,沿途集中念经修法。并诫弟子,凡于说法处应威仪具足,防护他心,免生疑谤。
至太原,讲《菩提道次第科颂》、《文殊五字真言》及《金刚经》。因念居士昼夜无暇,改在晚间讲,听众日增,多有工人官干等,及异教徒闻法心悦诚服而皈依者。法会圆满,四众挽留,即在太原安居,一切依律行持,托钵受食,由居士供养。安居中讲《生起次第》。
七七事变发生,《生起次第》尚未讲竟,师谓学法艰难,魔障众多,国事要紧,只能暂止讲授,修法应变,故《生起次第》末后有[译讲未竟,适倭人侵华]等语。安居圆满后战事争仍频,师曰:‘回山已不可能,国难当头,非少数人力量能回转,必须办大法会,集中群力,但目前因缘不具。’又告人曰:‘各位可各找住处,告我地址,我回川觅地,办起道场,再给你们汇钱来川。’足见师虽处逆境,爱国护教之心,有增无减,悲悯弟子,无以复加。
弟子等不愿离散,要求随师入川,由李晓峰借助成行。师先率三、五人到汉口,住佛教正信会,余人随至。正信会地小,难容多人。应武昌三佛阁大鑫和尚之请,举办法会,讲《仁王护国经》,四众云集,供献极丰,悉归三佛阁常住。又为万广寺比丘尼,讲《比丘尼戒》。
讲戒后,师即入川,弟子欲从而缺川资,得二商船,优待僧人,免费供食,并给零钱。九月抵渝,即办法会,讲《仁王护国经》。师每日讲经、译经、诵经不断,又需接待来宾,备极忙碌。
法会后,由居士陪同至蓉,先住文殊院,举办法会,规模远胜重庆,讲《仁王护国经》、《菩提道次第》、《普贤行愿品》、《金刚经》,直至冬月告一段落。
其时僧俗皈依弟子甚众,咸望有一专修黄密之道场。诸方长老初拟就某寺显密共住。以无主权,师不同意。乃由文殊院退居法光老和尚,将其下院南郊近慈寺,供师开办道场。该寺年久失修,师往看后,甚满意。即与二人,住入破寺,先修法堂,作大威德殿,再修住房。二、三月基本就绪,能容七、八十人。
一九三八年三月,师弟全部迁入,近慈寺道场正式成立。以后1940年修宗大师殿及藏经楼,41年修护摩坛,42年修沙弥尚,45年修译经院,殿宇重重,蔚然壮观,成为内地首创之黄密根本道场。
一九三八年春,应绵竹祥符寺之请,举办讲经法会。法光和尚接任方丈,师任寺主,主法,并传部分弟子《护摩仪轨》,因法会人众,需数人同时念修故。
祥符寺讲经圆满后,抵孝泉,礼龙护舍利塔,念经修法两日。至德阳崇果寺讲经,令众弟子回近慈寺安居,余少数听经后,作后安居。是年春,译成《行起次第津要》。安居中续讲《生起次第》及《定道资粮》,安居圆满,居士供衣。冬月初八译《上师无上供养观行法》竟。
一九三九年春举行首次传戒,得文殊院引礼师相助。三月,赴峨嵋山礼礼普贤,于金顶烧护摩。接毗卢殿住持,另请清明师代理和尚。以当家普天师佐之。旋赴佛学社、文殊院、昭觉寺讲戒、讲经毕,回近慈寺。时日本侵华战争激烈,由官方请师主法,于重庆长安寺办息灾法会,亦请喜饶嘉措大师参加。师率弟子数十人赴渝,因感灾难深重,须先修七天加行,诵经烧护摩。由于汉奸告密,于开经首日,日机即来疲劳轰炸,昼夜不停。国民党人仓卒逃命,并接走喜饶大师,而遗留师等。弟子众甚感义愤,向师建议,吾等自筹经费,自办法会,勿用官方插手。蒙师赞许,同赴巴县丰门场法主寺安居,该寺系师之师兄能碧师之庙,经费由重庆居士筹集,按月送寺。僧众日诵《大威德》四次,晚加念咒。讲《生起次第》,讲至加持铃杵时,师忽患痢疾,日泻数十次,弟子劝师暂息,师云:‘国难当头,讲此无上密,有障难,应多忏悔求加持。’坚持讲说,以致声音微弱。弟子等坚请休息,师允:‘不能超过三日,法流不能中断。’遂移座椅近厕所,一则上厕所方便,一则纳凉静养。第四日病稍好转,继续开讲。可见师为法流永转,不惜己身之一切。
解夏后,九月道经自流井,应佛学社请,讲《菩提道次第》,经资中县开示二日。十月初返近慈寺,烧护摩半月。复应绵竹祥符寺请,传戒讲经。十一月底抵彭县龙兴寺,演讲佛法大意四日,各县听众闻所未闻,皆大欢喜。皈依者三百余人,其中有某校学生百余人,复请师签各留念,师欣然一一满愿。旋礼舍利塔,见塔颓废,裂为四分,已塌其三,仅存一瓣,乃发愿重修。商同县佛教会、佛学社及龙兴寺住持,成立重建龙兴宝塔临时筹委会,并通过简章等。十二月初,师又赴渝,继续主持法会,圆满后回近慈寺。准备明春传戒,师承多属本道场人。
近慈寺根本道场又各护国金刚道场,以总持显密修行三学功德,回向护国利民也。内分学戒堂,五年学戒;学戒之前,先学威仪事相等,名学事堂,学戒以后,进修加行,名加行堂,外来僧众已曾学戒者亦可入此;最上金刚院,由台山来川诸上座所居,专修金刚乘法;未满廿岁之沙弥,则另设沙弥堂,学戒学法,作为比丘之基。每年结夏安居,传授大戒,半月一次诵戒,上半月烧护摩十五天,经常讲经灌顶传法,每日念诵修定,如法薰修。观堂持钵,三衣不离,一切悉遵佛制。最盛时常住比丘近二百人,沙弥七、八十人,讲经传戒期间七众约五、六百人,黄密道风,名闻中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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